琴酒简单地说出了两个字，就让正准备努力举例证实早川亮确实已经死亡的北川晃彻底安静了下来。
少年看似乖巧的闭了嘴，可双臂还张扬的在空中挥舞，脸上也没有出现心虚的神情，反倒略带不解地看向琴酒。
“这不可能！”
等了半天没能等到对方继续开口，他略带不满的开口，半眯着双眼，脱口而出的话中能听出少年并不相信琴酒收到的消息。
“绝对不可能！”
少年看上去是真的不相信早川亮没死，换种方式说，他好像对于自己格外的自信，已经收敛起平时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没有做出阳光少年的做派，也没出现之前那种偶然流露出的、不顾一切的疯狂模样。
他现在的样子，所做出的反应，反倒真的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所拥有的、在面对别人的质疑时会产生的正常反应。
只不过态度过于强烈了一点。
这不太对劲，虽然和少年相处不多，琴酒还是第一时间觉得少年此刻的态度有些过于着急了。
从第一次交锋后，琴酒一直都很确认，这位少年有着一定要跟在他身边，或者说一定要加入组织的理由。
所以在‘考核’出现问题后，对方展露出的这副模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现在刚好有个机会，检验一下北川晃的目的，是组织，还是他。
系统空间中的神宫寺光注意到了琴酒对第八号马甲的打量，他看向手中草稿纸上记录的，目前黑衣组织立出现在这些马甲面前的成员名单。
所以这下，琴酒应该会更坚定这一点，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将人放在自己身边，在早川亮生死成谜的这个阶段，他更不会这么做，接下来会将八号马甲交给别人，在由那个人监视，寻找北川晃加入组织的动机。
毕竟八号马甲也是勉强拥有‘不死’的buff，琴酒一开始并没有想将他带在身边，只是实在甩不掉，现在倒是有了理由把他丢给别人。
手中的笔随意地转了转，随后轻点着稿纸，神宫寺光如此想到。
刚好，琴酒并不是一个比较好建立羁绊的对象，伏特加也一样，这么一来八号马甲的羁绊对象就要从黑衣组织中重新选择了。
也不知道琴酒会把他交给谁。
神宫寺光晃晃脑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八号马甲身上。
北川晃双手环抱在胸前，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琴酒再次冷冷的瞥过来时，移开了目光。
原本理直气壮的声音也弱了下去，但是车上的空间实在有限，尽管他只是小小声的碎碎念，但少年说出来的那些话依旧一字不落的钻进琴酒和伏特加的耳朵。
“他肯定已经死了，会不会是在我击中他之后，有人过去把他的脑袋掏了？总不能是他自己跑的吧？等等，我还是觉得是他们不想承认我考核通过，不想让我转正，不会还要继续让我当临时工吧？可恶，能不能申请劳动仲裁啊……”
伏特加：……他真的话多有敢说啊！
他能活到
现在完全是因为没办法弄死他好吗！
要是有办法做掉他，大哥肯定第一个动手啊！
没理会后座持续不断传来的碎碎念，琴酒轻嗤一声，随后垂下眼眸看向手中的手机，又在上面编辑了什么信息，然后发送了出去。
而这一切，所在后座座椅上，持续输出的北川晃并没有发现。
或者说，此刻的神宫寺光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只是笔尖划过一个又一个代号，在字迹凌乱的纸上留下墨迹，最终在三个代号上画了圈。
发送完信息之后，琴酒侧过头给了伏特加一个眼神，简短的说了两个字：“调头。”
“嗯？调头？这是要回去检查尸体吗？”
听到琴酒的声音，北川晃这才停止了喋喋不休，他一改之前随意的姿态，扒在副驾驶座椅后背，往前探出自己的脑袋。
“闭嘴。”
琴酒不耐的说了一句。
伏特加一言不发，在路口转动方向盘，改变了原本的行驶路线，调转方向，将汽车开回了刚刚的方向。
北川晃并不介意琴酒的态度，他耸了耸肩，又重新靠上后座的椅背，晃晃脑袋撇撇嘴道：“不说就不说，嘁。”
对于羂索并没有真正死亡这一点，神宫寺光早就清楚。
毕竟是仅凭自己就能折腾横滨、忽悠黑衣组织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杀掉。
再说了，和东京咒高的那几个学生建立羁绊的马甲，可能还需要羂索为催化剂，来提升羁绊。
所以神宫寺光一定不会让他现在死掉的。
只不过在听到琴酒说出包裹在那颗头颅下的大脑完全消失时，神宫寺光还是有一瞬的愣神，立马想起了之前系统还在时提到过的细节。
那只编号010的系统曾经浅浅的提到过，羂索的本体就是大脑，可以通过不停的更换□□来延续生命。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马甲精吧？
神宫寺光在思考这个问题时，被他操控的北川晃保持着沉默，琴酒侧过头，没什么温度的看了他一眼。
少年低垂着脑袋，刘海垂下在脸上投下阴影，并不能叫人看清他的神情，却在注意到琴酒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回过神，非常无辜的眨眨眼，又张了张嘴打算继续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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