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房的房门,温氏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住心里的怒气,“二姑娘如今脾气见长,不怪你大伯母整日拘着她学规矩。你今日就是好心问一句,想着给她添妆,她倒好,竟往你心上捅刀子。”
温氏不知道徐知意为何气恼,徐令婉却是知道的。
她扶着温氏的手,安抚道:“知意又不是第一日这样,母亲何必生气。”
“那是以前,今日你回门,是府里的娇客,她敢当面给你难堪,可见没把你当做一家人。你也太好性了些,那二姑娘分明沾了你的光,张口闭口还嫌起你身份来,怕沾了你守寡的晦气,这是什么道理。你大伯母和大伯宠爱她,越发纵容得她娇纵小性,这样的性子,将来嫁到别家,还不知道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说着,温氏担忧地叹了口气。
徐知意和徐令婉同岁,徐令婉还没出嫁那段时间,就听说徐知意在和徐大老爷同榜中进士任锦城知州周大人家的二郎议亲。
算算日子,如果议亲顺利,年后徐知意也到了发嫁的时候。可刚才看徐大夫人的神色,这门亲事多半是出了差错,成不了了。
等到屋里坐下,徐令婉才问道:“二妹妹同周家的亲事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你瞧出来了?”
温氏左右扫了一眼,见房里没旁人,才低声道:“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大伯母如今瞧不上周家的门第。”
“前几日周家上门来时,客客气气带着礼,给足了府里脸面。可咱们家的二姑娘,对上周家二郎脸色不大好看,言语中还冒犯了周家二郎。周家夫人当场就变了神色,说话也不太中听了,那日是冷着脸出的门。你大伯母气得关了二姑娘几天,今日你回门才肯放出来。反正那日闹得不欢而散,这门亲事肯定是结不成了,二姑娘心里有气,你一问,可不就把气撒在了你头上了嘛。不过说起来,这事还真与你有点关系。”
徐令婉本来是想借着添妆的事,刺一刺贪了她聘礼的大伯母,谁知道反而刺了徐知意。
徐令婉问:“与我还有什么关系?”
温氏继续道:“可不是托了你的福,自从你成了长越侯府的少夫人,来府上提亲的人家多了不少,其中还有一两户家里有爵位的,具体是哪家我也说不清楚。我侧耳听着,貌似最显贵的一家,是永宁伯府,上门为家里郎君求娶二姑娘。自古来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有永宁伯府这门亲事,二姑娘见到周家公子,有些不愿,也是人之常情。”
徐令婉拧眉,合着借着她的光,以为全家都鸡犬升天了呢。
周家大人是徐令婉大伯同科的进士,外放为官多年,如果能结儿女亲家,亲上加亲,在朝堂互为助力。
如今徐大老爷已是五品京官,有生之年,还能往上高升,周家大人是锦州的知州,这回回京述职,想必也能升上一升。
两家门第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本该是一门好亲事来着,谁知临门一脚,徐家想攀高枝毁了亲。周家夫人怎么受得了委屈,闹成这样,恐怕以后两家也不用往来了。
结亲不成反倒结了怨,这完全不像是徐大夫人一贯的做法。
实在是太反常了。
徐令婉问:“所以大伯母是选定永宁伯府了?”
温氏道:“这几日你大伯母总是禁着二姑娘学规矩,还从外面专门请了嬷嬷回来,教二姑娘礼仪点茶焚香这种风雅事,想来是快定下了。你在侯府,比我们见过大世面,要是有机会,逢人打听打听永宁侯府家风和郎君人品如何,怎么说都是骨肉至亲,你已经是这样了,可别让二姑娘再所嫁非人。”
温氏良善,方才还生着徐知意的气,这会儿就担忧起徐知意的婚事来。
徐令婉只是笑了笑。
还用打听什么,永宁侯府如果为的是徐知意这个人,早在徐知意及笄这一年,就上门提亲了,何必等徐令婉嫁进长越侯府才上赶着上门来。
上门攀附的人家,能有什么家风可言,说起来不过是别有用心四个字。
温氏一心为徐知意着想,怕她嫁进虎狼窝里。徐大夫人一向精明,她会不知道这门亲事里面的含义吗。
人家你情我愿的事,她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去横插一杠。
再说,她是寡妇,从哪儿打听。
徐令婉不好跟温氏直说,只是道:“大伯母选的人,怎么会差,再说了,一门亲事好与不好旁人怎么知道,母亲还是别多管这些,免得最后还落了埋怨。”
温氏反应过来,愣了半会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才缓缓道:“瞧我,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身份,怎么适合在侯府打听这些。罢了,个人有个人的命,你的日子苦,本来过着就不易,还操心她的日子做什么。”
温氏觉得徐令婉寡妇日子苦,偏偏有人心里还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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