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读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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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人已经回了天枢阁锦笙并不惊奇自己睁开眼看到的是云书而不是太子爷。

实际上他们回来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迷迷糊糊间还看见了天边的朝霞和太子爷的下颚线。

下颚线再往下就是突起的喉结飞驰的马儿将她扑腾得脑子里晕晕乎乎的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指戳了戳喉结看见喉结微微滑动她才又合眸睡过去。

“醒了?”云书难得地没有调侃她脸上泛起的红晕,只是给她端了一杯茶,深深看着她“漱漱口,安丞相等你许久了。”

锦笙一怔,没有即刻下床而是恍惚记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

义父因为陛下吩咐在汜阳一连待了大半年,临着过年前她与义父通信说次日若是能看见他就要给他一个拥抱。

结果次日醒来时云书也是这般坐在她的床边温柔地说“漱漱口义父等你许久了。”

锦笙惊奇地发现,那时候的心情竟与此时一模一样。

昨日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却又雾雾朦胧,仿佛才做了一个悠久绵长的梦。

刚醒来还能感受到梦中她的绝望与无助还能看到自己癫狂嚎啕的样子,还能听见安夫人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唤,体会义父那潜藏于内心深处的一抹温柔,也能看见云纹裙上被风吹凉的璀璨星火,闻到掩在凤仙花中的酒香,以及……摄人心魄的太子爷和朝阳。

她曾在义父那本写满荒唐言辞的书简中看过一篇不一样的,满篇留白,唯有四字:奈人生何。

文墨斋的澄心堂纸总是喜欢在纸角拓上梅兰竹菊四君子,那一张刚好是令百花却输一段香的冬梅。冰冷的风雪堆砌在梅枝上,红梅毫无血色。四字写尽苍凉,不为人道。

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安家故事毫无预兆地成了自家故事,故事里每每令人唏嘘动容的安夫人成了自己的娘亲,这些其实就像小时候义父不准她吃多了糖一样简单,无可奈何,奈人生何?

而如今亲生父亲满心忐忑纠结找上门,又与当年义父冒着风雪连夜从汜阳赶回柳州时没什么不同。

奈何不了还能怎么办?

就像太子爷昨日说的,“眼下最重要的,是给你过生辰。”如此而已。

当锦笙将自己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时,人已经到了二楼的会客室门口。她没有踏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隔着屏风凝望安秉容。

他很刻意地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想往后靠住椅背,无奈背脊绷得笔直,中规中矩地端端坐好,带着一种生涩的僵硬感。或许是等得太焦灼,他偶尔会张望一下周围,偶尔又会低头看手中的东西,拇指摩挲两下,局促得手足无措。

锦笙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只见他的一只大掌中紧紧握着一柄玉质九连环,另一只手则撑开大掌捏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匣子。

像是手心出汗,安秉容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低头仔细用衣袖为匣子和九连环擦干湿意。

天枢阁内有一纸将他描摹得最为传神的画卷:眉如山眼如波,丰神俊朗、芝兰玉树。画上题他年少成名、官拜丞相之事。他在人前多少光鲜耀人的样子,都不及他此时笨拙局促的样子。

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竟是她的父亲。她竟然……找到了她的父亲。

锦笙的眼眶蓦地一红,喉头被一股冲上头的酸涩烧得肿疼异常,奈人生何、奈人生何……她在心中默念多遍,深深吞吐气息后,才提步踏进门。

极轻的脚步声,却依旧没有逃过安秉容的耳朵。一瞬间好似被揪紧着抑制了跳动的心终于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觉得自己转头去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站起来不是,依旧坐着也不是。怎么都不对。

这么轻的脚步声,她该有多瘦?安大丞相心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看过去了。

这原本是他该捧在手心里从小宠到大的娇娇女,应该是不输于任何千金小姐的闺门娇客,应该是这大梁朝最惹人羡慕嫉妒的天之骄女。

可是如今,竟只能在他面前着一身男装相见。

她清瘦得只有脸上那一团还有嘟嘟的浅肉,和小时候一样煞是可爱。可其他别的地方,分明没有一点儿这个年纪里珠圆玉润的女儿家该有的娇憨之态。

不知道她长这么大有没有穿过女孩儿该穿的裙子?有没有绾过好看的女孩儿发髻?她这个身量在男子中比,也太过单薄,不知道她以前有没有被人欺负过?应天对她好不好?这么多年可有受过委屈?

一来就问这些的话,是不是太突兀了?

他还在思索间,锦笙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了。气氛瞬间陷入无形的沉重之中。

安秉容到现在都记得十五年前她刚被劫走的时候,坊间开始疯狂谣传,传他铁石心肠,亲生女儿被人劫走,生死未卜,他竟然毫不在意,每日上朝下朝,吃饭睡觉,仿佛没有这个女儿。

有很长一段时间,年幼的太子爷也觉得他可恶至极。

他的神思还在过往游荡,身边的人已经开口说话,带着几分谨慎与踯躅,“昨日……事发突然,草民有失妥贴,不该留下安夫人独自跑了。不知道安夫人有没有受伤?精神状态……可还、好?”

昨日她听见身后安夫人一声惊呼,似是摔倒了,本想跑回去,却被义父拦腰抱走,后来在竹舍时愧疚之极,继而想到安夫人患有失心疯,这么一折腾,定然精神崩溃、憔悴不堪。

安秉容害怕她自责,赶忙道,“只是掌心蹭破了皮,已有御医上药包扎了。你不必担忧。”至于精神好不好,他没说。

他听尹嬷嬷说了,看见锦笙的时候,她刚从池塘中爬起来,浑身湿透,形容狼狈,沿着荷塘一边走一边哭,嘴上念叨着什么“我想穿裙子”。他就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锦笙只怔了片刻,便在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是在灵山仙药岛薛老神医的住处寻来的宁心静气丸,他的药一向管用。可惜薛老神医后来移居,天枢阁暂时没有找到踪迹,药丸也唯有这三粒了。您拿回去……给安夫人用。”

薛老神医的真名未可知,天枢阁花了三年才找到其故居仙药岛,义父带着人抄家伙连夜赶赴仙药岛把他给狠狠讹了一顿。义父这个人锦笙是知道的。一旦出手讹人,不讹到对方倾家荡产绝不收手。

薛神医他拼尽全力也没有留住一辈子研究出来的瓶瓶罐罐,最后不堪义父勒索,趁着夜黑风高赶忙搬了家,从此销声匿迹。

但锦笙也清楚,这个锅不能给义父背,义父他是替皇帝讹的。用景元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瞻仰先生医名已久,诚聘先生入住皇宫任太医院使,主宰天下医道,弘扬盛世医德。”

而用义父的话说就是:“天下大才,物尽其用,景元帝于君王之道上颇有建树。”

用云书的话讲就是:“致力于榨干可用之才身上最后一点儿血丝儿。”

后来锦笙用自己的话说就是:“讹人讹得大义凛然清新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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