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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清晨里,和煦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子,把在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都照得清晰可见,一束光打在屋内的两个人身上,和谐美好地宛如一副水墨画。
这两人便是温和解九爷,自温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便利用学棋的机会,增加自己和解九爷的相处机会。
解九爷也不禁为温的进度侧目,每次他稍讲解,第二天温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真相则是,温自己回房间后,会暗自下苦工,结合九爷写的那本入门,暗自反复推演,就是为了加深自己在九爷心中的映像。
“这几日,你随我学棋,专业的术语和入门所需的一些知识我已经全部教授完毕了。”
解九爷眉眼盈盈,带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接下来的事,你就只能多多与人对付,自行总结了。还有……”
解九说着,把怀里揣着的一本书放到茶几上,“这本书给你。”
书是蓝皮封面,很像是那种年代久远的古籍,即没有署名,亦没有书名。
温沉默片刻,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开口,在解九爷谦恭而温雅的目光下翻开来了那本书。
是本棋谱,由浅入深,还有棋谱主人的注解心得,很适合她目前的状况,是费了一番心思选的,“这字写的不错,颇有汉唐之风。”
原以为九爷的字已是不错了,可这人的字才是真的当的上“温文尔雅”四个字,九爷的字,总是温雅中不自觉地泄露出两分锋芒,如同他本人一般。
解九爷怔然,良久,低柔清越的嗓音在温耳边响起,仍是那熟悉温和的声音,“此棋谱乃我一棋友所著,记载了十年间他所对的局,每局下面都详细地标注了他所遇到的疑惑,困难,还有解决的办法。你看了,应该会少走些弯路。”
温缓缓抬起低垂的眼帘,凝目看着面前那位雅致与贵气并存的人儿,声音沉且缓,“谢谢。”
却听不出是何种情绪。
但那只是一瞬,等解九爷回过神来,温嫣红的嘴角已然挂着朝气蓬勃的笑意,如向日葵朝阳一般的颜色,无比昂扬,“九爷可否引荐一番?”
解九爷肩膀一僵,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温,就在温以为时间都要定格在一刻时,九爷的唇角却缓缓渗出清浅的笑意,嗓音不紧不慢,明明是笑吟吟的语气却带着两分漫不经心,柔柔地说了声好。
温轻蹙眉头,把头低了下去,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棋谱,总觉得九爷的话里另有玄机,可要她细细品味,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略略抬起眼望向他,从容而平静地道了个谢。
自九爷说完刚才那副话后,温敏锐地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不一样了。可细细打量后,还是以往那般光风霁月,雾散花开,还有眉宇间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寂寥淡漠。
九爷藏在衣袖下柔韧而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原本墨色的瞳仁在阳光的映衬下竟显现出琥珀色,格外地流光溢彩,温润的嗓音在温耳畔幽幽响起:“你去书房吧,桌上有副为你订做的棋盘,权且为你的出师礼。”
背后玄色的窗帘半开,抬眼望去,原本像羽毛一样轻柔的云彩,由淡淡的粉色渐渐变成蕴藉的紫红,烂漫而瑰丽。
温脸上的笑意渐渐褪了下,眼中却浮起了的惊愕。
去书房……吗?
温缓缓闭上双眸,掩饰住心底泛起的五味,本就的清浅的面容此时显得格外清冷漠然。
离开的背影在茶色的地板上投下淡淡残影,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
温从没去过解九爷的书房里,不过解九爷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除了勉强算是名贵的黄花梨书桌和空空的书架还有一些物件摆设,其余的真是什么都没有。
一进门入眼的便是桌上的棋盘,羊脂做成的云子散发着莹莹的色泽,摸在手上是沁凉的触感,但却不冻人,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棋盘是实打实的木头,温抬了抬,有些沉。许久,温握着云子的手几不可见地微顿,隐于眼底的波光颤了颤,咬了咬绯红的唇瓣,合上眼,一把拉开了梨花木书桌的抽屉。
果然,她预料得没错,抽屉里赫然是一个白色的托盘和托盘上放着的一只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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