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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顾汝一怔,目光放在了妹妹脸上。
看着妹妹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她脑海里浮现‘大姨奶奶’苍老的面孔,平添一种如梦似幻之感。
不过她膈应顾芳习惯了,几乎成了本能反应,所以下意识面露错愕之色,果然孙氏不满道:“你自己不会夹,还要让你姐侍候你?你弟是和你大姐坐在一起,你坐这么远,你大姐能够得着?”
顾家的饭桌是张大圆桌,顾芳和顾汝相对而坐,顾汝若是给她夹菜,必须要站起来。
又被训了!
顾芳别提多委屈了,恨恨地拿筷子捣了两下碗,又瞪了顾汝一眼。
顾汝站起来,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的碗里,歉道:“芳快吃饭吧,是姐不好,疏忽了你。”
“瞧瞧你,成天小性儿大,一家子都得让着你,你才不闹腾。”
孙氏摇头道。
顾汝低头默默吃饭,虽然这场姐妹之间的较量似乎是她赢了,可她心里却全然没有欣喜,只有一种矛盾之感。
按照她的性格,这种时候她不会故意去膈应顾芳,偏偏她这么做了。
“娘,快吃饭吧。”
孙氏看了顾秀才一眼,这才不念叨了。
饭后,顾汝要帮孙氏洗碗,被孙氏拒了,说她上午去顾大伯家忙了一上午,让她回屋歇着。
顾汝前脚回屋,后脚顾于成跟了进来。
“姐,今日齐大哥来学馆了。”
顾汝一愣,“他去做什么?”
顾于成瞅着她直笑:“你说齐大哥来能做甚,自然是找爹借书啊。”
提起这借书,也是有典故的。
顾、齐两家乃世交,当年顾明和齐彦二人即是同窗,又一起考中了秀才,交情自是不同一般。之后二人各自娶妻生子,顾家头胎是个女儿,齐家头胎是个儿子,当时两家就戏称以后是要结亲家的。
之后的这些年,两家人一直心照不宣,只是孩子们渐渐大了,也不能像幼时那般来往无忌,齐永宁想知道顾汝的消息或者想给她送什么东西,也只能通过顾于成,这才会有去学馆借书之说,不过是找个由头。
换做以往,顾汝早就该被臊得面红耳赤,要含羞带恼得轻斥弟弟两句,可今日也是怪了,听完了她只是嗯了一声。
顾于成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姐,我真发现你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我哪里怪了?”
顾汝反问,站起来把弟弟往外推,“行了你,小小年纪好好读书,怎么跟那胡大娘似的,就爱说口舌。”
“我这哪是说口舌,难道大姐你不想知道齐大哥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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